条你|蝴蝶效应 76
利益的交换从来不存在绝对的平等
此话一出，李部长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，他仿佛见到了去年年度计划会上的情形，有人嘴巴微张，有人眉头紧皱，但神态各异的人们却在一件事上不谋而合：
会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处，既紧张又兴奋地等着好戏上演。
但处于风暴中心的人并没有如愿表现出任何异常，一如去年那般沉静，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，但只有Liya清楚，自己已经临界崩溃边缘，原来所谓的盟友才是制订规则的一方，自己那小心经营已久的计划就因一句话而一文不值…
想到这，Liya冷笑了一声，缓缓转过头去与对方对视，但两人似是都不打算开口，只是微笑着，让本就凝固的空气中又增添了几分诡异。
李部长表现地更为紧张，因为他读不出这笑容背后藏着的究竟是幸福，还是愤怒。但令他欣慰的是，相较于去年的鲁莽冲撞，此时的Liya倒是没有进一步行动的意思。
僵持了几分钟后，主讲人像是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一般，重新开口主持会议，但却没有解释半句这最后一点修订的原因，
“请问还有什么异议吗？如果没有的话，各位可以回去工作了”，
李部长闻言想死的心都有了，这不就是在逼自己副手提问嘛，不对，不是提问，是吵架！
正当他一边准备拦住Liya，一边准备道歉时，李成株倒是意外地先一步补充道，
“当然，我也欢迎大家来找我私下交流”，
李部长的心情逐渐从紧张变为无语，从最后一条修订计划公布开始，这位新上任的代表的每一句话都明摆着就是在说给Liya听，
身边人倒是无所谓的样子，依旧礼数周全地向自己告别后，便坐回了原位，
李部长碍于人多眼杂，也没能说出什么提醒的话，拍了拍她的肩膀就离开了。
不到五分钟的时间，会议室里便只剩两人，李成株拉开Liya对面的椅子坐下，藏在那副眼镜后的笑脸与某位滞留国外的老师如出一辙，但两人的血缘也只能从这看出来了吧…
“看来老师说的没错，我们Liya还真是不一般啊，这种时候还能沉得住气”，
李成株说着举起面前的清水喝了一口，像是一只餍足的猫，勾起了嘴角，杯口氤氲而出的水汽蒙住了那一方小小的镜片，让人看不清眼神，但Liya敢肯定，对方目光的落点一定在自己身上，而这无言的较量就像是棋手对弈一般，沉默却激烈。
对方想从Liya的表情中读出破绽，但他倒是因为过于沉浸在商场博弈的算计之中，忘了眼前的人是一个idol，一个马上要登上金字塔顶端的idol，而对于idol而言，表情管理是必修课，也是最为擅长的技能。
Liya保持着自己的招牌微笑，没有回答对方揶揄的“玩笑”，
她在赌，赌对方也是故作轻松，而会议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下马威才精心设计的舞台。
随着一声清脆的玻璃碰撞声，李成株终于敛起了那令人生厌的语气，也让Liya悄悄松了一口气，自己还没落得个满盘皆输的结局。
“现在新冠疫情这么严重，日本队出道计划搁浅，就像你说的，SM总要有个预备队，而你这次的回归在日本反响很好，所以…你也要体谅公司的难处嘛”，
Liya听着对方口不择言的说辞感到荒谬，都走到这一步了，还不能坦诚相见，
“您确定要我归队只是为了日本市场？”
“我还以为你的第一个问题会是关于毁约的”，
“看来您听说的还不够全面，我向来…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”，
李成株干笑了一声，看着眼前青涩的面孔，想到18年末那次会议的转述，精明理智，步步为营…他的脑海里突然跳出一个莫名可怖的念头：
她，真的只是一个不到20周岁的现役idol吗？
“这是新合约，修订了许多细节，当然，也包括刚刚会议上宣布的最后一条”，
合约被翻到附加条件那一页后向Liya展开，上面赫然写着：
乙方将于2021年以NCT DREAM的成员身份进行组合活动。
Liya只垂眸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，重新落到对方身上。她清楚对方的真实意图并不在于这一份微不足道的制作人合约，但这顾左右而言他的“商务话术”早就将她的耐心消磨殆尽，便也顾不上那么多潜规则，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心声，
“我明白公司今后要大力发展欧美市场，让我归队也是为了这个，是吧？”
李成株没想到Liya会来这么一出，倒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，还没反应过来，对方又继续开口说道，
“而且，您今天应该不止带了这一份合约吧？”
李成株摩挲着纸页的手一顿，没错，这叠藏在发言稿下面的文件正是艺人续约合同，他僵硬地扬了扬嘴角，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最后的底牌掀开。
“您不必拿给我看，因为这两份合约，我今天，一份都不会签”，
Liya说完便看到了对方完美面具下裂开的细缝，但她今天坐在这并非为了与东家撕破脸皮，玩闹过后便拿出了自己的筹码，也是唯一的筹码。
“没有其他意思，只是想让您考虑考虑我的条件”，
Liya说着便把那份已经随身携带了几个月的文件袋递了过去，至于为什么随身携带，Liya也不太清楚，一开始可能只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，再后来好像就变成了习惯，习惯每天翻看，寻求出路。
李成株不到五分钟便翻阅完了所有资料，表情倒是没有太大波澜，可能因为无聊，可能因为无所谓。放下最后一页纸，他向Liya扬了扬手，示意她说下去，
“我的条件很简单，让黄旭熙退出全部所属组合，至于公司日后是把他雪藏到合约结束，还是让他重新solo出道，我都不在乎，我只是不想让他参与组合活动，所以…不知道您觉得我这个条件怎么样呢？”
李成株挑了下眉，又佯装翻了翻手里的资料，看上去像是有些失望，自己谋算至此，对方竟然只是为了这种小孩子才会纠结的问题，
“全部所属团体？那SuperM怎么办？他们可是去年才出道啊，现在就宣布退团…影响总归是不好的”，
此话一出，Liya仅存的那点和善便也化为乌有，SuperM？他是不是忘记公司旗下还有一个组合叫做威神V，而且，他们也是去年出道的。
“在我们公司，突然宣布退团这种事，应该不少见吧。
况且，所谓的跨组合团体，看的就是个人粉丝流量，那么，NCT中能代替他的难道不是大有人在吗？
还有，关于WayV，今年尝试与大队合流不就是在试探重国那边的反应吗？如果去年纠结的问题已经不复存在，那么可以并行两队的人选不是同样比比皆是吗？
至于我，我不知道您是没料到这次四辑回归的成绩，还是在担心我会另谋出路，我只是希望您能考虑我的条件，我一会儿还有行程，就不打扰了”，
Liya一股脑地说完便起身鞠躬离开了，留在会议室的人没有因为她的冒犯感到气愤，相反，他心情很好，因为他发现了这座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堡中，藏着致命的弱点，
“果然女人就是容易为情所困啊…”
狍狍碎碎念：
这场文戏写得本狍头好痛，果然还是写大家贴贴比较快乐(ﾉ_ _)ﾉ
希望大家多多喜欢，点赞，留言～
Night night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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